打鼾的治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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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5/1/27 1:38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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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还是算了吧。”看着屏幕上短短的几个字,虽然早有心理准备,但李琪还是觉得心脏缺了一块,凉凉地蹿着风。

“真的没可能了吗?”

“……抱歉。”

“好。”李琪钝钝地发过去一个字。思考良久,她还是给他写了好几屏的消息,对方始终没有回复。李琪觉得他肯定看完了,所幸破罐子破摔地问:“你实话告诉我,你是不是出轨了?”

“你看,你还是这样。”这次是秒回。

“外面没人你干嘛跟我分手?”李琪气急败坏地发过去,只收到一个红色的感叹号,和“对方已拒收您的消息”的提示。

她知道他们彻底完了,闹分手那么多次,这是第一次被拉黑。

其实李琪心里清楚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。半年以来,她已经数不清自己挽留了多少次,她不明白,为什么失去一个男人,会有种掏心掏肺的字面感受,好像身体里的某一部分被生生剥离出去。

最奇怪的是,她并没有很爱他。从一开始,就是他追的她。她嫌他胖,嫌他穷,但当时的自己刚被甩,急需安慰,他人又老实,就这么在一起了。

分手后难以言喻的空虚感,让她恐慌,心里空得好像打个嗝都会有回声。

李琪突然有了生理上的反胃,她俯下身子,干呕了几声,什么都吐不出来。她是想哭的,但眼睛也不配合,干干的。

她靠着马桶,打开手机,慢慢地翻着和他之前的聊天记录。

其实,第一次“试分手”,是在一起七个月时,他说:“琪琪,我真的很爱你,但我也真的要窒息了,我们分开几天,给我些空间好吗?”

李琪虽然答应了,但第二天依旧按时打电话查岗,男生回复“到家了”就没再找她,她疯了一样地打他电话,二十分钟打了近百个,他洗完澡出来后吓了一跳,赶紧回拨过去,于是就这么不清不楚地和好了。

大概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,他对她越来越冷淡,每天的按时汇报更像是例行公事,全然没有热恋时那种“什么事都要和你分享”的甜蜜劲儿。

看着看着,李琪竟然有了点触目惊心的味道。

她突然发现,自己像极了那个女人。

那个,曾经快把自己逼疯的女人——张秀梅。

张秀梅是李琪的妈妈,人如其名,小巧的个子,说话也细声细气。无论走到哪里,大家对她的第一印象都是“温柔”。

只有李琪和李国胜知道,全是装的。

不是说张秀梅在家会立刻变身“母老虎”,而是她身上的柔和会全然褪去,看他们的眼神,就像是盯着自己的私有财产。

李琪恨张秀梅,从小就恨,倒不是因为张秀梅打她,而是因为张秀梅总看她日记。

她的成绩很好,在其他学生频频被请家长的年代,张秀梅和老师几乎还是“零沟通”。

可是那天,李琪犯错了。她什么都好,唯独分不清左右。上级领导来检查,作为班长,李琪自然站在最前面。

升国旗的时候,她用左手敬了礼。班主任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,可是她正在认真地唱国歌,哪里能看见。

直到教育局的老师,不轻不重地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,说:“小同学,手举错了。”她才慌忙地换过来,可惜,已经迟了。

回班后,班主任狠狠地批评了她,李琪很难过,把这件事写进了日记里。

她没有想到,第二天,妈妈接她放学的时候,就阴沉着脸让她给自己敬礼,李琪觉得奇怪,怯生生地伸出了右手。

张秀梅语气一沉:“是这只吗?”

李琪不确定了,匆忙放下换另一只。

张秀梅语气更冷:“这只?”

李琪再换,心里毛毛地发慌。

“你一个四年级的孩子,左手右手分不清?你丢不丢人?”张秀梅等不及回家,压着嗓子一路走一路骂,让她交叉着指“左手”“右眼”“左耳朵”“右眉毛”。那段路,是李琪走得最长的一段路。

好不容易过关了,一大一小两个人沉默着埋头走路,渐渐地,像是回过味来,李琪突然冲张秀梅大吼:“你看我日记!”

“我看你日记怎么了?”

“你不知道日记是一个人的秘密吗?”

“小孩子哪有什么秘密。”张秀梅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。

李琪气极,惊天动地地哭起来。张秀梅嫌她丢人,刚好快到小区门口,头也不回地一个人先回家了。

晚上,李琪坐在房间里,听见爸爸妈妈在隔壁的争吵。李国胜的声音很低,李琪听不清,张秀梅的声音倒是时高时低,中间带着哭腔。李琪断断续续听到“内裤”“手机”“离婚”,这些词已经在家庭矛盾中出现多次。

李琪也知道起因,爸爸出差回来,行李箱里多了条内裤。出差五天,换洗衣服都是妈妈事先搭配整理好的,但有条内裤的松紧带断了,爸爸只好买了条新的换上。但妈妈坚定地认为,爸爸在外面有人了,这条内裤是那个女人买的。

她买的行李箱,她收拾的衣物,里面怎么能出现她没见过的东西。

这件事成了一根引芯,每次吵架都会被翻出来。

类似的争吵,这些年没有一百次,也有五十次。因为一点蛛丝马迹,张秀梅就像疯了一样,轻则恶语相向,重则扯领子摔东西:“你一定是出轨了对不对,你一定是出轨了!”

别说爸爸,李琪听了都觉得头疼,她烦躁地捂住耳朵,可那句“小孩子有什么秘密”还是在最后,直直地冲了进来。

你凭什么说这不是秘密?写进日记里的就是秘密!

李琪越想越气,好啊,你不是偷看我日记吗,我让你看!她在日记本上,用红笔大喇喇地写下四个字“我恨妈妈”,后面还跟着一个猩红色的感叹号。

第二天放学,妈妈没有来接她。李琪有点心虚,到家以后,妈妈的脸色也显然不对。“你今天怎么没来接我?”李琪率先打破沉默,小心翼翼地问。

张秀梅平静地开口:“你不是恨我吗。”

李琪僵住了,果然!她又看我日记!

一阵阵冷汗直往上冒,手足无措的时候,李国胜回来了。看着家里的剑拔弩张,他无比疲倦地揉了揉眉心,绕过张秀梅,直接走到李琪跟前,一字一顿地说:“别理你妈,她就是个疯婆子。”

张秀梅先动的手,李国胜一次次把张秀梅推开。

李琪看着眼前的一切,就像无数个拼贴在一起的慢镜头,其实不血腥,也不暴力,无外乎是一个男人消极对抗一个女人的所有情绪。

她知道,爸爸妈妈的拉锯战,快结束了。

李国胜几乎是净身出户,只要求和张秀梅离婚,越快越好,他一秒钟都不想再和她生活在同一屋檐下。这个疯子控制了他小半辈子,这样的生活他再也不愿忍受了。

张秀梅知道自己的胡闹没有意义,还可能就此失去女儿的抚养权。

按照双方的协议,李国胜每两周可以来看一次李琪,但是,每次父女俩的相处,都会在某个不期然的街角,看到一双阴鸷的眼睛。

李琪回家后,必须一五一十地交代,今天爸爸和她说了什么,一句都不许漏掉。而且,张秀梅会亲自帮李琪洗手,用洗手液拼了命地搓,好像要搓掉什么。

妈妈的手像鹰爪,严丝合缝地套着她的。她不想再见李国胜了,她觉得很累。

李琪越来越沉默,张秀梅也收敛很多,还给她买了部手机,唯一的要求就是,不允许设密码。

张秀梅就是这样的,做任何“坏事”都光明正大。就像“日记风波”过后,张秀梅还特地端着报纸,读给李琪和李国胜听,某儿童专家建议家长阅读孩子日记,随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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